长篇恋足言情小说【原创连载之三十九】

美a足b

桃花谷的故事[原创长篇小说]
三十九、
文革时期中国大部分农业的农业生产还处在手工操作阶段，那时侯耕牛就成了耕作中地位非常重要的劳动工具。为了发展生产，国家制定了非常重要的保护耕牛的政策。那时侯一只牛，或者是一只马一只驴，从生到老到病到死，都要上报备案。如果谁私自屠宰耕牛，要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破坏耕牛，则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桃花谷的耕牛一夜之间死掉两头，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王卫光回到家里找了一件蓑衣披上，马上冒雨赶到公社去汇报情况。方凌、牛娟和肖寒也连忙从家里往饲养院赶去。
桃花谷的饲养院位于桃花谷村西，与饲养院毗邻的是村里的仓库和场院。当方凌他们赶到饲养院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两头死掉的耕牛就躺在饲养院门口，霏霏的秋雨淋的它们满身铮亮。看着死去的耕牛，方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小雨。他知道宋小雨作为生产队的放牛员，队上的耕牛死了，肯定要受到牵连。正在担心呢，突然看到曲岩对着二虎的耳朵嘀咕了几句。二虎点了点头，立刻往村里跑去。凭直觉他觉得二虎这次回去可能和宋小雨有关，于是他对牛娟和肖寒说：“我们回去吧，这里有什么好看？”
三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都没有说话，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情都不是太好。回到王卫光家里以后，牛娟和肖寒在那里摆弄电唱机，方凌则偷偷地溜了出去。方凌一出门就拔腿往宋小雨家跑去，还没有跑过去，就远远的看到宋小雨家的胡同口聚集了许多人。他心中一惊，又加快了步伐。等他快接近那条胡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二虎的呵斥声和宋小雨嘤嘤的哭声。一听这声音，方凌的心顿时揪紧了。他跑过去一看，眼前的景象令他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只见宋小雨被二虎和一个民兵一人揪住一只胳膊并且别在身后押解着，宋小雨弯着腰低着头，面如土色，双唇哆嗦，嘤嘤地哭泣。宋小雨的父母跟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凌，但是又无可奈何。见到这番情景，方凌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一脚就往二虎的腰部揣去。二虎猝不及防被方凌踢了个正着，放开宋小雨，吼叫着扑了上来。方凌见对方来势凶猛，知道不是对手，凭着自己的灵巧躲避着对方的进攻。躲避了几下，瞧准机会，飞起一脚踢向二虎的腿弯处。二虎觉得腿弯一麻，不由自主的一跤摔倒在地。浑身泥土的二虎爬起来，红着眼睛哇哇叫着扑向方凌。方凌依然凭着自己的灵敏躲避着二虎的进攻。躲着躲着，突然出脚，二虎又一次跌倒在泥水中。这时候看热闹的乡亲们开始叫好，还一个劲的大喊加油。二虎显然被方凌的袭击弄懵了，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不敢再往上扑了。他粗声粗气地说：“是曲岩让我把宋小雨弄到大队办公室里关起来的，等着公社来人处理。”
方凌问道：“那你这样粗暴地押着她，也是曲岩告诉你的吗？”
还没等二虎回答，这时候三虎闻声赶来了，他来了立刻就开始声援自己的二哥。他说：“破坏耕牛就是反革命，对待反革命就应该严厉一些。毛主席都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力，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剧烈的斗争。你想反对毛主席的伟大教导吗？你反对毛主席的伟大教导就是反对毛主席，谁反对毛主席我们就砸烂谁的狗头。”
方凌心想你这一套还不是跟我学的吗？真是班门弄斧。他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宋小雨破坏耕牛？拿证据来。”
一句话问的三虎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二虎说：“她是放牛的，牛死了，他就得负责。”
方凌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牛死了与宋小雨是不是有关系，那得调查才能得出结论。凭什么乱扣帽子？”
二虎突然问道：“你是宋小雨什么人？为什么这样替他说话？”
方凌说：“我是宋小雨的男朋友，我爱宋小雨，为什么不能替他说话？”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喧哗。尽管之前有人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方凌和宋小雨的事情，但是今天方凌这样当众说出来，还是让人吃惊不少。因为一个下乡知青和一个地主家庭成分的姑娘，两人的社会政治地位相差太悬殊了。三虎说：“方凌，你的屁股坐歪了，你的阶级立场到哪里去了？”
方凌说：“国家有那项政策规定出身不好的宋小雨不能和我方凌谈恋爱？”
二虎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就及时转移了话题。他问道：“方凌，就算你和宋小雨谈恋爱，但是我执行村副支书曲岩的指示，把宋小雨押到大队部接受调查，你为什么暴力阻拦。”
方凌说：“就算要让宋小雨到大队部去接受调查，为什么要那样押着她？你们有什么权利那样对待她？”
三虎说：“那依你说应该怎样把她弄到大队部去？应该雇一抬大轿抬着她吗？”
正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曲岩从饲养院回来了。他仍然是那么笑眯眯的，说：“好了，不要吵了。因为宋小雨是放牛员，牛是昨天傍晚从她手里交给饲养员的，可是晚上牛就死了。王支书已经到公社汇报去了，很快公社就会派人来调查。把宋小雨叫到大队部，也是为了配合公社干部下来调查。”
方凌说：“宋小雨应该接受调查，但是为什么要两个人别住胳膊象押解罪犯一样呢？这不是侮辱人格吗？”
曲岩笑着说：“这样确实有些不妥当。不过宋小雨还是需要到大队部去一趟的。”
方凌说：“小雨，我跟你一块去。”于是就和宋小雨肩并肩往大队部走去，二虎、三虎他们以及一些看热闹的人们跟在后面。到了大队部之后，方凌找了一根凳子让宋小雨坐。宋小雨摇摇头不坐，但是方凌硬是把她按在凳子上。坐在凳子上的宋小雨还是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心中又是害羞又是害怕，身体微微颤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宋小雨坐立不安的忐忑样子，方凌心里万分痛惜，但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安慰她。
接近中午时分，公社派出的调查组在王伟光的带领下来到了桃化谷。让方凌没有想到的是调查组组长居然是马笑笑。调查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马笑笑之外，还有公社兽医站纪站长、公安丁特派员。调查组先来到办公室，进来之后，马笑笑先瞪了方凌一眼，那眼神里面满是幽怨。丁特派员则双手卡腰，有意的把腰间挂着的手铐显耀了一下。听到有人私下里小声惊叹：“啊，手铐啊！”他得意的笑笑，但笑容稍纵即失，代之而来的是一副严肃的面孔。方凌悄悄地走到王卫光身边问道：“怎么让她带队来调查？她是文化站长，跟这件事情根本不搭界。”王卫光也悄悄说：“公社马书记在县里开会，我是跟刘书记汇报的这件事情。马笑笑当时正好在办公室里听说了这件事，主动请求要来桃花谷。你说刘书记能不让他来吗？方凌，当心吧，这可是来者不善啊。”方凌说：“谢谢你了。现在应该怎么办？”王卫光说：“兽医站纪站长就会骟个公猪什么的，他来鉴定死掉的耕牛，能鉴定出个什么结果？到最后还不是按照笑笑的要求随便出个什么鉴定报告了事？”方凌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王卫光想了想说：“除非现在更上一级兽医部门派人来看看。”一句话提醒了方凌，是啊，如果说在这件事情上能陷害宋小雨的话，无非就是认定她投毒或者是用什么别的方法破坏耕牛。假如能有人确切地诊断出耕牛是患了某种疾病而引起的死亡，那么宋小雨不就解脱干系了吗？
王卫光和方凌嘀嘀咕咕说了那么久，马笑笑并没有发觉，因为办公室挤满了看热闹的老乡。大家七言八语，场面非常混乱。马笑笑皱了皱眉头，对纪站长说：“老纪啊，你抓紧时间去解剖一下耕牛，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耕牛死亡？是不是有阶级敌人投毒啊？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好啊。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纪站长答应一声就往外走，马笑笑又挥了挥手对看热闹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一些人出去了，但还是有许多人拖拖拉拉不想出去。丁特派员见状从腰里解下手铐，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把众人吓了一跳，都悄悄地退了出去，顷刻间屋里只剩下马笑笑、丁特派员、王卫光、宋小雨和方凌了。马笑笑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方凌，说：“怎么，你还不走？”
方凌心想就算你不赶我，我也要马上走了。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得想办法救宋小雨。她走到宋小雨眼前温言说道：“小雨，遇到事情不要怕。人心无闲事，不怕鬼叫门，真金不怕火炼。我先出去了。”
宋小雨眼泪婆娑地看着方凌，用力地点着头。看到方凌和宋小雨亲热的样子，马笑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恶狠狠地看着宋小雨，很不得一口把她吞掉。方凌一步三回头出了大队部门口，见王卫光的自行车放在大队院里，骑上就走。
看看方凌走了，马笑笑往椅子上一坐，喝道：“宋小雨，谁让你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的？”
宋小雨连忙站了起来。
马笑笑还不罢休，又喝道：“蹲在地上回话。”
宋小雨只好蹲在地上，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马笑笑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毒死集体的耕牛？”
宋小雨说：“我没有毒死集体的耕牛。”
“那你是怎么把耕牛弄死的？”马笑笑冷笑着。
“我没有……”宋小雨辩解道。
旁听的王卫光心想，看来马笑笑今天是非要把这顶帽子扣在宋小雨的头上了。现在兽医站纪站长的结论都没有出来，宋小雨居然连过场都不要了，张口就逼着宋小雨承认是她毒死了耕牛。也难怪，宋小雨是她的情敌，马笑笑逮着这个机会，岂肯轻易放过她呢？
马笑笑审问宋小雨的语气逐渐加重，丁特派员不时地敲一下边鼓，拍桌子瞪眼睛，大声吼叫，恐吓宋小雨。宋小雨吓的浑身发抖，口里翻来覆去就是三个字：“我没有……”
马笑笑见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好对宋小雨上手段，毕竟这是在桃花谷，毕竟门外还有许多人看着。马笑笑向丁特派员耳语了几句，丁特派员点点头。从腰里把手铐摸出来，眨眼间就把宋小雨的双手铐住了。一个无辜的少女蓦然间当众被手铐铐住，其羞辱和恐惧的心情难以言表。她无助地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全身发抖，泪如雨下。马笑笑转身对王卫光说：“王支书，我们要把宋小雨带到公社里审查。”
王卫光说：“这是你们工作组的权利，但是我能不能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马笑笑问道。
王卫光说：“我想是不是等兽医站的纪站长有了结论，这件事情确定了性质之后再说？”
马笑笑说：“也好。”
过了不一会儿，纪站长就回来了。马笑笑问道：“结论出来了吗？”
纪站长说：“牛胃里的草料有一股类似农药的气味，副胃里的味道也不正常，不排除牛是中毒死亡的可能。”
王卫光心想这也能算是结论吗？但是马笑笑听了这个所谓的结论却如获至宝。她说：“现在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一起破坏毒杀集体耕牛的事件。丁特派员，把宋小雨带走。”
丁特派员问道：“是不是直接就带到县公安局去？”
马笑笑说：“先带到公社。”
丁特派员踢了宋小雨一脚，喝道：“起来！”
宋小雨站了起来，被丁特派员推搡着上了他那辆偏斗摩托。宋小雨的父母远远地看着女儿戴着手铐被人捉走，心如刀割，但是他们又没有一点办法去搭救女儿。
马笑笑临走的时候对王卫光和曲岩说：“你们把那两头死牛处理了吧。”
等马笑笑走后，曲岩对王卫光说：“我找几个人把那两头牛剥剥皮，牛胃不要，牛肉用大锅煮熟了分给社员吧。”
王卫光说：“不行，不是说那两头牛不排除有中毒死亡的可能吗？既然那样，还是不要吃他们的肉了。”
曲岩说：“问题应该不大吧。连咱们养的鸡被老鼠药毒死，除掉了内脏一样可以吃，何况这么大一头牛呢？”
王卫光说：“那不一样，鸡被药死了是扔还是吃那都是私人自己的事情，可我们不能冒险把这样的牛肉分给大伙吃，出了事情谁负责？”
曲岩说：“那么这两头死牛怎么处理？”
王卫光说：“先放那里吧，我考虑一下。”

王卫光回到家里，见妻子肖寒和牛娟坐在炕上窃窃私语，十分亲昵。王卫光笑着说：“看你们俩亲热的样子，我都快要嫉妒了。”
牛娟笑着说：“连女人和你妻子亲热你都嫉妒，真是个醋罐子啊。肖寒这么漂亮，一出门男人的眼睛象刀子一样围着她转，你生不生气啊？”
王卫光说：“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别人的眼睛蒙起来吧？”
肖寒红着脸看了肖寒一眼，又看了王卫光一眼，突然问道：“对了，你的自行车呢？”
王卫光说：“自行车被方凌骑走了，你们光在家里懒了，村里今天闹翻天了。”接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肖寒和牛娟说了。
肖寒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想宋小雨肯定不会毒死自己放牧的耕牛，那不是惹火上身吗？这要是死牛被割了肉一块块分掉，加上那个兽医一口咬定牛是中毒死亡，宋小雨真的就麻烦了。”
王卫光说：“所以我不许曲岩他们动那两头死牛，就是盼着方凌能从上面找人来。”
肖寒说：“你要多费点心，看着他们不要私下把那两头牛弄没了。如果宋小雨出了事，不知道方凌会有多么伤心。”
王卫光开玩笑地说：“一定遵守老婆的指示。”
肖寒扑哧一笑，娇嗔地说：“也不怕牛娟姐笑话。”
王卫光说：“牛娟也不是外人，笑话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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